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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翡抿着口心爱的巧克力味冰淇淋,字句在舌尖些许含糊:“就是,星座书上说,我们这种星座的人,都有点选择困难症。”
“哧。”盛茜微抬起手背,挡住红唇上扬的弧度,笑声却先一步溜了出来。
对她往往毫无意义的问题,在明翡这里,却像是天大的事情,要予以郑重地澄清。
纠结这些有必要吗?没必要。
就像过红绿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以及为什么有人过红绿灯之前会先迈左脚,那都不重要,世界不会因某个人先迈了右脚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看她反覆思索、念叨不停,竟觉得,这种小事也很有趣。
而这样的小事,因为能够让人开心,便也被抬高身价,成为某月某日的记忆中,难得一见的闪光点。
总是过于严肃、理性的她,在碰到执拗单纯、偶尔脱线的她,完全是不由自主地,受她明媚笑容吸引,发自肺腑地开心。
明翡对她就是有那样的神奇魔力。
能够让她开心。
而一个人,常常能让另一个人开心,往往有着别的意味。
什么意味呢?
是一种模糊的、晦涩的,琢磨不明的,让人心痒难耐的,时而欢喜时而忧愁的,拚命想抑製却不能总抑製住的感情。
疾风骤雨阻挡不了繁花的盛放,野火也烧不尽拚命生长的青草。事实上,一旦起过某些念头,就算在某时某刻,将其拚命抑製住了,终有一日,它仍将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整片心海。
对自己的理性引以为傲的人类,最终仍会在感性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而那场失败,早就有迹可循。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不知何时,土堆筑起,树苗冒出地面。或许,早在过去,某颗种子已经悄然发芽,但直至如今,才被清晰发觉。
一如此刻。
盛茜微说:“那你们这个星座的人,真是挺可爱的。”
翻译一下就是,你太可爱,她已要招架不住。
那个
“是吗……”
明翡咬住甜筒边缘,不知道为什么,仍觉得些许燥热,是空气太烫,扰乱了她的心神吗?
“是吧,像我们这种星座的人,应该都不太可爱。”盛茜微虽说不太关注星座,但也知道,描述她这个星座的,大多不是什么好词。
明翡微微嘟唇,反驳:“也不是啊,我觉得,你们其实也蛮可爱的。”
这才应该问:是吗?
盛茜微不置可否,本该轻轻放过的无聊话题,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追问了下去:“怎么看出来的?你具体说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