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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今天终于又上来了

 

这一恭喜,到叫官家放开了齐瑞,目光落在那对母nv身上,未瞧出来有半点皇家之态,就看向齐瑞,“当真是?”

齐瑞不由得打个哆嗦,摇头道,“是老夫人弄错了,儿、儿子不曾、不曾……”

官家见他否认,眸光锐利起来,目光落在苏老夫人身上,沉声道,“老夫人觉着如何?”

苏老夫人本觉得这是一桩好事,既全了大皇子的慈父之心,又能叫她在大皇子这里留了恩情,哪里知道大皇子不似方才那般半推半就,在官家跟前竟然还否认了,叫她一时处于进退维谷之地,头一个想法便是替自己开脱。

她膝盖一软,就要跪在官家跟前,到是跟着官家的大内侍见状将她扶住,轻声同她道,“老夫人不必行此在礼,有话可慢慢道来,官家听着呢。”

苏老夫人睃了一眼那厢站着的苏枚现,瞧着他冷眼旁观的架式,她心下冷笑,老东西就三个儿子,前头两个都没了,也就他一个好好地活着,还成了当朝小阁老,她年轻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也从未笼络于他了,无非是仗着自个儿出自侯府,高高在上,何必理会一个庶子。

到是如今,他这边根本不会将她在放在眼里了,这些都叫担忧nv儿苏氏下辈子的苏老夫人忧心不已,她自个的nv儿她自个还能不知道,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风流脾x,到总觉着这世上的男子阖该就要围着她转一样。

这些往事,都叫她不得把自个儿撇清了,深x自己不在了,这nv儿苏氏也就无有庇佑了,“官家容臣妇细细说来……”

她就把将红绫从庄子上救来一事全说了,还将李嬷嬷自称是红绫之母一事也说了,“臣妇听闻此事有点慌,当年也未听过此事,心中十分惶恐,想着若真是金枝玉叶,到叫臣妇这么多年在府里……臣妇实在是……还望官家……”

齐瑞也是听着,站在官家边上,到不肯与官家齐肩而站,稍稍落后一些,眸光落在后面的苏枚现身上,嘴角微微扯开,到与方才在官家跟前那般的软弱不一样,他显得有几分y戾。

但是,他却是否认的,“儿、儿年轻时虽有糊涂,可也不、不会去睡个丫鬟,儿、儿身边伺候的人难道还缺了不成?岂会、岂会……”

他的否认,却叫李嬷嬷惊慌失措,手紧紧拽着红绫,指节都发白,“大太子,大太子,您可不能不认nv儿,她实实是您的nv儿,当年、当年,您同我们姑娘好的时候,老奴便是当时在边上伺候的,我们姑娘娇弱,实是受不住,您就是幸了老奴呀……”

齐瑞面上慌乱,好似被揭开了面具一样,慌忙摇头,“胡说!住嘴!胡说!”

然而,他的手臂被官家抓住,官家目光柔和地望着他,“瑞儿不要怕,这事有朕为你作主。”

齐瑞愣了一下,目光慢慢地落在跟前这位君父身上,年少时,他总以为他是这天底下最受宠ai的人,等到了那么一天,他也真正的明白了“君父”这个词的含义,被圈在东g0ng里整整十来年,他如何能不明白?这东g0ng里只有出去的人,不是活着出去,只有si了抬出去的人,他却一直活着,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眼神恍惚,好似回到了从前,“真的?爹爹真能为儿子作主?”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好似好远,分明是他自己说的,他自己的耳朵听起来好像在遥远的地方,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明明站在这里,好像骨头全烂在东g0ng被圈的那十来年里,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儿,深重的好似与他的骨头都融在了一起,臭得他不能忍受——

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在这位君父跟前伏低作小。

官家微微点头,“自是能的。”

齐瑞目露惊喜,竟是同个孩子一样的欣喜起来,往后冲向苏枚现,未等苏枚现反应,他抓住了苏枚现的胳膊,大声地嚷道,“小阁老你听见了不?爹爹他说能给本殿作主,可我叫你的未婚妻入g0ng让李氏瞧瞧,到叫陆敏衍给拦住了,小阁老你说我是不是该叫爹爹作主呀?”

一句话,足以让冷眼旁观这一出好戏的苏枚现听到这样的话,不由觉得额头ch0uch0u,偏官家吃这一套,他自不好去打击官家这“慈父之心”,只得说道,“得李良娣高看,是她的福气,只她未见过世面,又未调教过规矩,恐是怕惊着李良娣,还望大太子海涵。”

李嬷嬷不知今日顾妙儿入过g0ng,闻听此言,不由就急了,“大太子您不要瞧见顾妙儿长得同我们三姑娘一般模样,便就将nv儿认错了!”

红绫在苏老夫人身边伺候,因着苏老夫人,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将她捧起,好似她真有甚么能耐似的,她视自个儿也若那副小姐一样,只可惜自己未能投身到富贵人家,待被李嬷嬷一认nv,她自然是喜出望外,这会儿,她紧紧跪在李嬷嬷身边,跪得膝盖都疼了,也不敢吱声,只张着眼睛试图看向那位大太子,盼大太子能认下她来。

大太子齐瑞听得一愣,不由看向官家,“儿、儿不记得了,真不记得此事了。”

官家叹口气,“既真是你的亲nv,便就认下吧,旁的你如何处置,便是你g0ng里的事了。”

李嬷嬷闻言,连忙推着红绫近前,“快,快叫皇祖父,快叫父亲……”

红绫膝行上前,朝着官家行礼,官家摆摆手,十分不在意,便有大内侍上来,领着人将李嬷嬷同红绫劝走,“主子这里说事,您同小主还是同老奴下次洗漱一番。”

苏老夫人眼睁睁地看着李嬷嬷同红绫被带走,伺候她的丫鬟成了大太子的亲nv,虽是她一手促成,到底是心有唏嘘,“臣妇告退!”

官家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回头同苏枚现道,“老夫人难得入g0ng一趟,ai卿就费点心送老夫人回府吧?”

苏枚现行礼,“臣自当送老夫人回府。”

官家示意他别多礼,就转身进了东g0ng,自有那大太子齐瑞亦步亦趋的跟着,东g0ng一片萧索,明明是花草争相斗yan时节,到是一副衰败的景象,落在官家眼里十分的不落忍,这其中的原因也无非是他这个君父的缘故,儿子是他的儿子,他一句话就将人圈禁了,自不敢有人来违逆他的意志来来整拾东g0ng——

伺候的人都在望风,望他如何对待这个长子,他若有一丝的不耐,恐怕这边就会受轻慢。

他也渐渐地感受到了一种苦涩,人坐在廊下,指指身边的位子,也示意齐瑞坐下。

见这个长子早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两只手拢在袖子里,腰也有些微驼,鬓边染了一丝白霜,面上有些惊惶,还有些愁苦,叫他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还愣着作甚?”

齐瑞犹豫了再三,才上前坐下,也不过是堪堪沾了个边缘坐着,根本不敢坐实了。“儿、儿子只是听闻苏阁老多年不曾娶妻,这才、这才好奇了一下,才叫李良娣将人、将人……”

他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甚么,也不坐了,就跪在官家跟前磕头。

内侍们离得远远的,谁也不敢靠近。

官家去扶他时,他额头已经肿了,甚至都不敢就着官家的手起来,口中念着“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的错……”

这副经不起一点儿风雨的架式,真叫官家不由得感慨,y是将他扶起来坐好,到底是他上了年纪,不由得气喘吁吁,“那真是你的nv儿?”

大太子有些不确定,“当年秦霜是有身孕,儿、儿子是知的,可……”

官家面有不虞,“你也忒糊涂……”

大太子就要跪在地请罪,被官家给拦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如今动不动就要请罪的儿子,也实在是想当年自己过于严厉,到叫他失了那一身傲骨,如今是知礼了,叫他看得不是滋味,“且留着,不知这后头还有谁人在搅事,再去查查秦霜的nv儿到底去了哪里。”

大太子却不肯自己去查的,他身边无人可用,“实是儿子对不住她,到叫她、叫她远嫁江南……还叫我们的孩儿不知去向……”

官家哪里有见过长子这般模样,不免有几分唏嘘,“也成,朕替你去查。”

大太子连忙用手抹眼泪,还微侧过身去,“叫您见笑了,实在是这么多年未见,儿子都不知秦霜已然不在世上了。”

“当初……”官家刚说出口,又将话缩回来,手也放在齐瑞肩头,他的手放上去才惊觉肩膀下的坚y,分明只是皮包着骨头,“既有着咱们家的血脉,便万万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大太子惊喜地回头,“那儿子先替她谢过了。”

官家见他又似年少时一样的笑脸,可分明是添了沧桑的,明明是这个他父亲将他给圈了,他一句怨言也不曾有,便只这么一句话,也非是甚么保证的,就叫这个儿子欣喜了——他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又觉得好似学会了珍惜,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既喜又愁,喜的是脾x不似先前那般了,愁的是这改了到底是好还是坏?

就算在他跟前是作作表面功夫,也足够叫他这个作父亲的心软了。

苏老夫人的马车就在g0ng门口,没多久就到了g0ng门前,她上了马车,又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站着的苏枚现,他面上带笑,好似脾气极好,苏老夫人却是知道他的脾气,“红绫是大太子之nv,不若……”

苏枚现一下子就听出嫡母的未竟之语,嫡母想将红绫放他屋里,这个事他是知道的,可未曾想嫡母如今亲自将红绫送入东g0ng竟还打着这个主意,“母亲,她既有这样的身份,您还要将她似往日里一样看待吗?”

苏老夫人一噎,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也不是我的意思,恐怕红绫也有此意,我只想劝你拒绝这一片好意,于你嘛也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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