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餐桌
餐桌
一觉醒来，李沈恆只觉头脑昏胀，睁开眼睛就见苏叡的脸就在眼前，近得可以看到脸上的绒毛。外面刚日出，阳光照得她被淡淡的光芒包围，显得格外安宁。
他侧着身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她不自觉地嘟起嘴，好像在生气般轻声嘟嚷了几句，声音小得听不清。他靠近一点想听清楚时，她又不说了，睡沉过去。想了一想，伸手碰了碰她的唇，手上的触感是如此真实，他不知想起甚么，耳廓红了一片，又小心地收回手，不愿扰动到沉睡中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苏叡被闹钟吵醒，睁眼一看是陌生的房间，慌张地起身，踮起脚尖静静地走到门前，开了一条小缝向外看，客厅无人，隐约飘来油香。
她放心地走出房间，刚出门，就见李沈恆就捧着手提电脑从转角的房间走出来，因为戴着眼镜的关係，加上穿着长袖白衬衫，看起来有点斯文，比平常更冷淡。
「⋯你还在呀？」苏叡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第一次单独在男性朋友家过夜，尤其两人不只是朋友，早上见面应该说甚么。又觉得上一句不太礼貌，再补上一句：「早。」
她见李沈恆嘴角抽动了一下，才说出一个早字。他放下手提电脑在餐桌上，上面已放了一盘烟肉炒蛋，他坐在餐盘对面，戴上眼镜，见她还站在原处，便招了招手：「快洗漱，吃早餐。」
苏叡见他这么自然地应对，心裏有点别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不适应这种关係，强作镇定走进洗手间，洗漱臺当眼处上放着一隻牙刷和杯子。
一眼就看出是她的，因为镜子旁边的架上已放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用具。她心裏又「咚」一声跳了，如果两人之间是情侣关係，那心跳应该是甜蜜的。但现实却复杂得多了，先不说多年的朋友关係，就连李沈恆对她的态度和自己对他的想法也没弄清，这种心动带给她的只有烦恼。
出了洗手间，她随意地坐下吃早餐，其实心裏还是不自在，连带动作也拘谨起来。李沈恆岂会看不出她想甚么，也装作不在意地写文。
听到对面发出干脆的打字声，她小心地向前看，见他眼神专注地看着电脑，没有留意她的动静，便放心地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他工作一边享用早餐。
注意到她盯着不放的目光，李沈恆打字速度也逐渐放慢，把部分心思放在她身上，撇到她放鬆的坐姿，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一盘炒蛋很快便清光，苏叡仍觉得意犹未尽，舔了舔唇。李沈恆忽地站起来，来到她背后的炉台，盛了一碗芝士通心粉，放在她眼前：「多吃点，下午再煮给你吃。」
「下午？」苏叡刚掏起一勺子通心粉，听到他的话疑惑地抬起头，不小心被勺子上的酱汁沾到上唇。
「你昨晚答应我的。」李沈恆用姆指擦走她唇上奶白的酱汁，眼镜后藏满笑意：「多吃点，不然很快会饿。」
她这才想起昨晚的事，闪避他的眼神：「你昨晚喝醉，记错了。」然后埋头继续填饱肚子，想快点吃完就逃跑。
「苏叡，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李沈恆从后环抱着她，把头枕在她肩上，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昨天是兴起才会做那种事，苏叡现在才刚起床，还没有那种兴致，便推了推肩上的头，没有上髮胶的头髮柔顺干爽，她忍不住揉了揉。哪知那人竟伸出舌头舔了她的另一隻手，她手一颤，勺子便落在地上。
「昨天是不是这么做？谁记错了？还是你引诱在先，怎能想着全身而退⋯⋯」他还没说完，苏叡恶意把指尖伸进他嘴裏搅动，李沈恆也没生气，反而主动用舌尖缠着她的手指，津津有味地吮着，发出暧昧的水声，一双柳叶眼半瞇着，一双眼镜并未遮盖他眼内的精光。
苏叡本也没觉得有甚么，只觉手指被柔滑的口腔和灵活的舌头包裹着，但看到他斯文的外表做着这种事，加上耳边不时传来水声，就觉得心裏开始痒痒的，耐不住那股痒意，便说：「是我错了，你别再舔了。」
他笑了，看起来有点得意，最后舔了一下她手指时的罅隙，苏叡从不知道那处原来这么敏感，眼睛都瞪大了，小嘴微张。
李沈恆满意地亲了她一下：「快吃饭，我等你。」又回到对面打字。苏叡有点不知所惜，埋着头吃麵，芝士通心粉很好吃，但她不想面对吃完后会发生的事，只好拖拖拉拉地一个一个地放进嘴裏，又一下一下地嚼着。
「不好吃吗？那就进房吧。」李沈恆抬眸就见她要吃不吃的样子便说，金属框的眼镜一闪，似乎在威胁。
苏叡扯出一个笑容：「不是，太好吃了，我想慢慢享受。」一边吃一边想着怎么逃脱。其实饭厅和大门距离不远，只要李沈恆不看着她，就可以轻鬆逃走。
待她吃完，李沈恆已写完一章，托着头倚着椅背看着她。
「我去洗碗，你先去房间。」苏叡拿起碗和筷子到流理檯，随便找个籍口使开他。过了几秒，还是没听见他回应，便偷偷转身看他走了没。一转身便见他站在面前，手裏拿着抹枱布，她吓得两手缩在胸前，不自觉向后靠。
李沈恆见状，一把搂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挡在上方的橱柜：「一起洗。」把她扶稳后，就拿起百洁布洗碗，过水后便把碗递给她，苏叡顺着他的眼神拿起干布帮忙擦干碗筷。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同一件事，只是苏叡耳朵红了，李沈恆嘴角翘了。
消毒碗柜加热中，苏叡被抱到餐桌上，努力抬头应对他激进的吻，他俯首亲着她，贪得无厌地又吮又咬又缠着她，毫无技法，却让她深陷其中，气喘连连。对于坐在餐桌上的她来说，李沈恆太高了，迫得她拉着他的衣服，想把他拉下来一点。
他却把这当作是她渴望的举动，抱着她的头吻得更深，逼得她往后靠，最后躺在餐桌上，白裙被撩起，一隻手在她腰上磨蹭。苏叡痒得扭动起来，他的膝盖乘机插入她两腿之间，把她的腿顶开一些后，伸手进去拉下她的内裤。
内裤顺着她的脚落到地下，他的吻亦顺着落到她的耳边，舌尖舔舐她的耳廓，吸吮的声音尤其清𥇦，呼吸打在耳朵上。苏叡觉得他是故意挑自己痒处，扭头主动把唇送上，想让他离耳朵远一些。
李沈恆却故意避开，把头低下吻她的颈侧，皮肤嫩得让他想狠狠咬破，但知道她怕疼，便忍耐着，只是吸吮她娇嫩的皮肤，留下自己的痕迹，心裏好像会因此安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