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度过了安宁又不算安宁的上午，袁小飞出发去学校，蓝波也雄赳赳气昂昂地向沢田宅进发，可冲到一半又转途跳上他旁边的矮墙。“哼，我还是送你去吧，看你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说不定还没摸到学校就被别人给毙了！”他甚至还做出比手托枪的姿势。
“额……还好吧，这前面不就是了吗。”袁小飞看向不远处的学校大门，然后就看到了斜斜倚靠着铁栏杆，凤眼微眯，划着冷气看来的眼神。
我请假了！被一吓，小飞怕了三分，又想起山本武帮自己请了假，又鼓足勇气。
“我请假了。”
“你没有自己请。”云雀恭弥懒洋洋看着和他对峙的某个奶牛小鬼。这什么东西？
啊？还要我自己请假？可是我躺在床上了啊，记得昨晚被阿武压着起码亲了半小时，还一起撸了两发，真的真的起不来，委员长你可不要强人所难！
“不……”
“什么……”眼前人本来闲适的表情荡然无存，那犹如恶鬼降临一样夸张的杀气和猛烈的黑色浓雾不间断涌出，包裹在小飞周围。在后者不理解和后怕的眼神中，他只是歪歪脑袋：“你是我的。”要我说几次，让一堆男人围着你。
什么你的我的，啊想起来了！上次好像在医务室和委员长接吻来着，可那值得关心吗？这只是剧情主要人物成长的历程中微不可查的记忆而已吧，比如成长到中途的长篇漫画，重要的配角叼着烟，向主角倾诉：当年的我啊，可也和好几个女郎上过床，这样的桥段吗？我不就是其中名字都没有的npc这也需要记住吗？！完全不理解！
“……你怎么敢……”气势如雷霆，袁小飞被忽然袭来的手揪住下巴往前拉，他一个没站稳险险地跌在人怀里，那张嘴砸下来时，还带着透骨的森冷和恼怒。
歹势，临终一吻，下辈子再见。他似乎马上就要被杀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谁啊敢欺负蓝波大人的弟弟，我炸死你你给我去死吧，和里包恩一起去死吧！！！”在奶牛小鬼扔出的三个炸弹中，很不幸，云雀恭弥冲上去缠斗了，而小飞被炸飞过了学校的大门，并摔倒在不远处的石子路上。
手肘磕破了，还被石头划拉了三条血痕，便当盒在袋子里翻滚，悉数跑出来的寿司们都在嘲笑他。
“……”他安静地跪坐在地，不知道想着什么，等到下课铃响了，寓意着午饭时间到，而山本武注定等不到他的便当后，袁小飞也就不再思索。
他想换个班级了，比如和隔壁的女二号交换，那样应该能维持自己平和的npc生活，对吗。
“你在想什么。”全身黑的小婴儿乘着降落伞落到小飞撑地的手边上，略微打量两眼，又听着校门外巨大的爆炸声和哭泣，他没心思再搭理，摸摸列恩的嘴巴后，给递过去。“喏，这个可以借你玩一下。”
列恩：？
袁小飞手心很痛，却还是接过这变色龙，没有毛绒绒的触感，也没有温暖的皮肤。
唉，列恩，看来我要和你相依为命了，你的主人也不要你喽。
里包恩掏出了枪，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上次没干得你下不了床你很得意嘛。
我想换班我想换班我想换班，我不要和主角待在一起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表面平静地抚摸冷血动物，实则在内心呐喊。
“啧。”真是心口不一的家伙，算了，他总是喜欢这种情人。“今天上午，隔壁班的女人向校长提交了交换班级的申请。”他若有似无地说。
“会成功吗？”袁小飞瞪大了眼睛，哧溜一声回到小婴儿身上的列恩缓了口气，皮都快被撸秃了。
“当然，她学习成绩可比蠢纲好多了。”
“哦，那我们班就多出来一人吧。”小飞转着眸子，傻子都看出他在想什么。“正好呐，我在班里人缘也就那样，还是我交换过去吧。”
呦西！嘎嘎嘎嘎！
里包恩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嘛，随便了。”
“哇啊啊啊啊！”空中一道波动，奶牛小鬼被打飞后径直越过墙壁，落到了小飞手里，而门口慢慢现出一只手，然后是打到正high而满脸战意的委员长大人。
“委员长不要再打了！”“校门会被破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拽住云雀的几个飞机头也被打飞了。
“小婴儿！和我战斗！”他冲着里包恩。
立即，小飞抱着蓝波爬行后退，滚到了树后后，垂眸看奶牛小鬼一脸的鼻涕眼泪。
“这里的人都好凶……呜呜呜。”甚至还在抽泣。“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啊，蓝波大人奉劝你哦，不要找那么凶的男朋友，会被家暴的。”他很认真。
“我知道啦，放心吧蓝波哥哥。”
“哼～”奶牛小鬼鼻子都翘起来了。
中午买了面包牛奶拜托同班的给山本武送上去后，下午的课他又翘了，不为什么，去医院开点儿跌打损伤的药屯着，总之会很有用。而蓝波跟在了里包恩身后，目测是要在学校被毒打一番然后认识主角们吧。
总之，剧情里长得很奇怪的人种，好像都是重要人物。想着，他看见个凤梨脑袋进了超市。嗯，这应该不算，没准是和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在他走后，六道骸慢悠悠地走出来，眼睛微眯。那个梦里的小鬼？还有他刚才明明没说话，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他在想什么，真是奇怪。
他回了家，父母还在上班，他有充足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思索毕业后如何快速地赚钱，什么便利店员工啦普通社畜都达不到快速赚钱的要求，那要么就是……
日本曾经非常发达的行业——卖身，俗称下海。
反正这个世界是虚构的，只是一个剧情的延展，那他总有一天会回去，根本不用在乎我自己会变得如何啊。我才不信长篇故事的大结局会告诉里面每个出场的路人未来如何，作者不会想，读者就更不会在意了。
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查询网站，列了好长一条备用公司的名单，想象起未来回到a就买个别墅全家搬进去的生活，乐开了花，乐了足足两个小时后，他听到了窗外“噗通”的一声。
“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我是回家躺平社哦。”
“唔唔，是不是害怕受伤啊，那就坐得远一些，能看见我们就行，哈哈，总感觉大叫着什么我们是彭格列守护者怪中二丢人的，但守护者这个名头挺不错。而且啊……”
“阿武，你在这里做什么，快上课了哦。”在校服外套了运动服的人设健气的美少女二号蹦跳着冲出台阶。【啊，出场次数很多的路人甲同学，不过漫画里也有很多龙套啦，现在出场次数多，等以后主角们跨入下个阶段，随便都是各种超能力，你们还能活跃什么啊，趁现在赶紧攒个印象分吧。】
哇哦，阿纲这些主角们可以使用超能力，会飞吗？牛逼大了，不愧是并盛。不行，我一定要坚定地做我的日常人，我很正常。
超能力？跟小婴儿说的彭格列有关？以及自己的父亲……山本武忽然愣了愣，啊，看来第一步的方向找到了。
“喂，肩胛骨！你不知道十代目一直在等你吗，干什么呢这么慢！额……”双手插兜踏过台阶前来找人的狱寺隼人停在了最后一节上，眼神划过挣脱尤娜臂弯而眉眼带着不耐烦的他一丁点都不承认的另一个十代目左右手，看都不看那个女人，而直勾勾盯着一直站在拐角处的袁小飞。
“你……你怎么转班了啊，你那个……你跟肩胛骨聊什么了？切，那个……”
【好像没有这一段剧情啊，哦，可能是因为被穿越者蝴蝶了，不过很正常，主角们本性都不坏，大家都是要好的同学啊，真期待收集完守护者，正式进入剧情的那天！不过我和沢田纲吉处不来怎么办，总感觉他很防备我，唉，超直感真是烦人，明明只是只兔子而已，而且以前的穿越者明明都得手了啊。】
啊？女二号和阿纲处不来么？明明那个女一号还行的，嘻嘻，可能是你装得不到位吧，我要偷看你笑话。
什么叫以前的穿越者都得手了？不就你们俩么？是主角们的小时候？可年纪太小你们也不稀罕攻略吧？平行时空，石头门？穿越者投放的不一定是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剧情世界呗。那他们得手了又跟你没什么关系，肯定会有长相温柔性格合适还善于战斗的穿越者和主角们谈恋爱。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消防柜里的里包恩寒了眼神。
个人心里想东想西，竟然没一个人出声打破这片沉默。
【我也想开后宫！】
啊？女二号想开后宫？！
“……”
“什么东西。”一瞬间抬头的隼人立刻意识到错误，迅速看向墙上海报。
“唉？你们都在这里啊，已经上课了，你们都在……哎哎哎reborn你也……还有小飞君，小飞你……”
好像垂耳兔一样的未来彭格列十代目首领正在和我说话，哦，我真荣幸，要不要先来个to签，以后拿出去炫耀！
“……啊？”垂耳兔纲吉震惊莫名，他看了圈四周，甚至没有一个好心人试图给他解释这里诡异的氛围到底怎么了，其他人都在等多余的心声。
女二号开后宫的话，谁是大，那肯定十代目是皇后！可她搞不定阿纲还说些坏话呢，算了，她自己肯定有办法，然后岚守和雨守就是两个妃，可万一两个妃看上彼此了呢？岂不是后宫失火？唔哦，那是女二号要烦恼的事情，至于reborn……
“砰！”一颗子弹击中了袁小飞身后的窗框，掉落的灰尘正落在后者发尖，惹人“呸呸呸”了好几声。
“哦，看到个东西，不好意思。”他甚至边擦拭手枪边道歉，都不愿抬头看一眼。
“哇哈哈哈，不愧是里包恩，竟然能发现潜伏起来的蓝波大人，受死吧！”悬在高空的蓝波一门心思攻击，在玻璃的破碎声中，袁小飞的身子飞出了窗外，五楼，挺高的，会有人接住他吗？还是会在医院里变得安静而安全？
啊！远离主角们才是正道，以后我要皈依佛门！
他在空中，但又很轻地落了地，不，这好像不是地面，他在某个人怀里，很长的头发划过脸和脖颈，实在痒，袁小飞没忍住去拉扯，他睁开了眼。
这双拥有温柔凤眸的男人低头瞧着，难掩不带丝毫情绪的笑，身上红色的唐装给小飞一种熟悉的，好像回到祖国的眷恋感。
果然如此，外国动漫的剧情总会保持着对a最古老的印象而创作出总是身着唐装的各类人物，甚至总会融入对李小龙等等武道和拳法的究极渴望，看，来了，那条长长的辫子……作者应该没去过a，也并不是每个a人都会武功。
“嗯？”风猛地瞪圆了眼睛，只觉得有趣，里包恩果然没说错啊。
【天哪，是彩虹之子的风，帅哥帅哥大帅哥，哎？竟然和里包恩一样又不是婴儿形态，剧情到底被蝴蝶到什么程度了啊。好帅好帅好帅可恶明明武力值高还长得帅性格那么温柔，偏偏出场那么少还可能和玛蒙有一腿儿，可惜了，我真的很想攻略你成为我后宫的一员唔唔唔韵味十足肯定在床上也……哎呀呀呀讨厌讨厌……】
……
啊？彩虹之子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判定的？从是不是小婴儿判定的？小婴儿就是彩虹之子？可能和玛蒙有一腿儿什么情况，玛蒙又是男是女？是还没出场的角色吗？
……
他们落了地，风吹得过于浪漫，却有点闷热。袁小飞把他自己缩成别人胸口的一团，闷闷地就是不抬头。“他被吓到了。”男人温柔地解释，并抱得更紧，其实袁小飞挺喜欢这种抱法，就像……对待一个孩子。
并盛……很可怕……我想回家……
干脆跟在风身边吧，女二号说了他出场很少，证明他或许和主线剧情有关，但不是绝对的有关联，这里会有更多的主角和配角登场，而自己只要紧跟在出场少还强大的角色身边，起码能保住一条命。
“……”里包恩冷冷地“啧”了声，正要恐吓地射出一发威胁弹，风却摇摇头：“里包恩，别忘了你邀请我到并盛的目的，把他越推越远……未来的你自己，应该乐见其成。”
“！”里包恩知道，在一个孩子心里，他远没有风足够安全，足够可靠，他里包恩是漩涡的中心，是这场剧目的开启者，是贯穿全剧的中心人物，也肯定是所有危险的中点。“嗯，那这孩子交给你了。”
黑色小婴儿提走了还在凄惨哭泣的奶牛小鬼，楼上是各种讨论和呼唤袁小飞的声音，也在之后消失不见。
二十分钟后，袁小飞停在了沢田宅外，二楼亮着灯，在昏暗的夜空下，能看见窗中人影呼啦啦地晃动。他们看起来很开心。小飞学着风歪歪头，可他一点也不好奇他们的开心，也不想参与进他们的开心中。
他不懂穿越者们努力来到这个世界攻略男人的心思，可能是因为自己年龄大了吧。
“弟弟。”不知道为什么从垃圾桶后站出来的蓝波·波维诺一脸哭相，想来是又被人揍了。
“……蓝波哥哥。”袁小飞静了会儿，轻声打着招呼。
“……”蓝波的眼里好像有泪花在闪动，他还愿意叫我哥哥，并不是虚伪的，矫揉造作的声音。很天真，也很自然，蓝波能分辨出来，因为他出生在一堆虚伪里很久了，而在并盛，他同样找到了很多不熟悉的风景。
他的弟弟就站在风景里，等他的哥哥。
我就是那个哥哥。
“蓝波哥哥，我来送个外卖。”小飞将包子递过去：“可不要偷吃啊，这可是风的铺子。”
“……”本来想偷吃的奶牛小鬼身子都瘪下来，风嘛，他认识，自知惹不起。当然！他知道里包恩也很强啦，但那种强是自己可以超越的！没问题！“一起玩嘛一起玩儿！”
“蓝波，你在底下吗？”恰好，寻找蓝波的沢田纲吉正打开背影是群魔乱舞的窗户，一眼发现了他们。爆炸头的少年微微愣住，又笑起来：“小飞！小飞，来……上来，大家都在啊，那个……那个那个，偶尔聚聚应该没什么……”
于是，袁小飞坐到了二楼属于沢田纲吉的卧室里，狱寺隼人似乎喝醉了，正抱着一个瓶子大吐关于自己姐姐的苦水，而照顾他的正是健气人设的尤娜同学，是的，她也在这里。【啊，路人甲怎么又来了，送什么外卖啊，不对，这家伙不会也是穿越者吧？想用这些小伎俩吸引攻略对象的注意？】
我可是出生在这个世界的，才不是和你们一样为了攻略男人来的啊，我就是大土着！略！袁小飞在心里做鬼脸，把包子都划到这里来，喂给蓝波一个。其实，在这里无所事事听穿越女侃天侃地，也挺好玩。
“咳咳。”山本武一口果汁噎嗓子，他好笑地晃晃头，给小飞满上。
奈奈妈妈又做了些炸串端来，小飞慌忙道谢，左手仨右手俩和蓝波吃得开心。
纲吉笑笑：“蓝波认你做弟弟，我觉得挺合适哎。”他支着脑袋，为鲜有的他们几个又重新聚在一起而高兴。小飞转了班级，他明白也理解，但那种丧气和不甘心挥之不去。因为每次遇到危险，他都自顾不暇，更遑论去保护小飞。小飞才会害怕他们的相处所带来的危险。
这不怪小飞，应该怪自己。
“哇，做蓝波的弟弟，小飞几岁来着，三岁还是四岁，都算早恋了吧。”山本武搭上肩膀，直视着眼睛笑，那点深意星星点点，小飞不敢对视地扭头，正看见端坐着装盆栽的里包恩，那双豆豆眼正盯着自己。
“风倒是说过很喜欢小飞哦，等你十八岁了，就……”
“里包恩！”身着红色唐装的风一腿跨过窗台，一腿斜倚地靠着。“那应该由我来说。”
【哈，果然是穿越者吧，竟然已经勾搭上风了，到底什么时候穿越来的，协会可是说过同时投放，他怎么不和我们一起！作弊？不过这家伙眼光不行，放着那么多好男人不要，选了风，他不会还打算选可乐尼洛这么个同样出场不咋地的吧。】
呜啊，女二号认定我是穿越者了，好浓的敌意……我又不会和你抢男人……再说了我也没抢啊，那不是你把握不住吗？而且风怎么啦！他没比主角们差啊！是你自己眼光不好吧凸！可乐尼洛又是哪位，我为什么要看上他，难道出场低我就要看上吗？最起码还要长得帅，和风一样的！我去，被你绕进去了，十八岁以后我是要下海赚钱的，谁也不选！选你自己的后宫去吧凸！
袁小飞微微昂起下巴，赶紧冲风笑笑。
抱好粗大腿！
“……”除了狱寺的呓语和尤娜的轻声细哄外，一室沉寂，又刮过点儿狠厉的风。小飞总感觉阿纲和阿武的眼神不太对。
“来。”风摆摆手，又看看自己大腿，很粗吗？
袁小飞抓了两串香肠走去，风顺手接过，前者捡了窗下坐着，正挨着红色唐装下的大腿。
啊，安全感这不就来了，爽！
沢田纲吉猛地一愣，神情发酸，不由得团起来。山本武单手撑着腮帮子：“小飞，饮料还没喝几口，再给风先生倒一杯吗？”他举起饮料瓶。小飞正有点噎呢，刚想起身去拿。蓝波已经乐颠颠地抱了大饮料瓶子过来。
“弟弟，给你喝！”他要做一个好哥哥！才不会跟家族里其他人一样！
“？”里包恩看着在努力照顾袁小飞的蓝波·波维诺，明明和其他人就尽显幼稚，等着人安慰期许，这会儿倒充满了责任感。
袁小飞是不同的，他能被人看见真心，谁都不用担心被辜负，被欺瞒，被伤害，或许见到的第一眼这个波维诺家的继承人就确定了什么，才会颠倒了身份，尝试扛起小身板还扛不起的东西。
袁小飞这个人啊……适合圈在怀里养起来，他不是娇花，只是一朵小雏菊。
里包恩咽下到口的大笑，竟然被云雀恭弥抢了先，不愧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并盛藏龙卧虎，彭格列的第十代，太难得了。
【干！他竟然还和蓝波混熟了，我都没和蓝波混熟，算了，反正我对他也不感兴趣，彭格列十代目的几个守护者就他最丑，天天就知道哭就知道抱着别人的腿哭，最讨厌的熊孩子没有之一！哈，根本都没有几个穿越的愿意攻略他，是啊，谁想恋爱里继续当妈！当然是要体验甜甜蜜蜜的宠爱喽。】
……袁小飞皱着眉头，忽然郑重其事和蓝波握手：“哥！我们要当大英雄！你要保护我啊。”
奶牛小鬼一愣：“哈哈哈，弟弟不用怕，蓝波大人我无所不能！”
呼，可不能让蓝波听到女二号都说了什么，什么十代守护者里最丑的，最讨厌的就会哭的熊孩子，没有穿越者选的攻略对象。哎，明明就很好啊，正好，你们不选，那归我。咦？不过蓝波竟然也是守护者啊，够厉害的。
我昨晚并没有亲到这个程度，我就是舔了一下你的嘴角而已！
下一刻，风声！声声入耳！小飞陡然睁开眼皮，脸颊就是一痛。
风消失了。
几人喊着“委员长大人”经过身前，小飞目瞪口呆间，揉过下颚被划破的一道小口子，再不敢回头，而往医务室走。喂！最近去医院和医务室是不是太频繁了！他敲开了门，但漂亮的美女姐姐不见了，换了个浑身邋遢的男人静静瘫倒。
“我拿一个创口贴。”小飞轻轻报告，就到了玻璃柜前。
“嗯？”夏马尔抬头见是个男的，又恢复葛优躺，“嗯。”
袁小飞离开时，格外缅怀那个漂亮老师，心里掬一把辛酸泪，和人撞上时，轻轻一句“对不起”绕开就想走。
美女姐姐没有了美女姐姐没有了美女姐姐没有了。
“啊？”对面的男生擦着手指上的淤青，先看了看天花板，又落到医务室的大门上，最后看向绕过他走开的学弟。“哎！学弟，刚才是不是你在说话。”
“唔？我吗？”
“说什么……”
“笹川了平！”走廊尽头，只穿了花裤衩的未来彭格列十代目脑袋着火地狂奔而来：“绝对不会参加拳击社！”
然后他们俩拳拳到肉，战斗在了一起。
小飞一时不察被扫堂腿踢中，整个人被踢飞滚落在楼梯前，眼前就漏了点儿泪花。
这世界，还有平静的地方吗？
追着十代目来的狱寺赶紧把人扶起来，看到各种擦伤更是心疼得要死，慌忙掏兜，一不留心炸弹就落了地。
……
在数不清的“轰隆”声中，袁小飞再次飞出了窗外，浑浑噩噩甚至做起了白日梦，比如这一摔，把他摔回剧情外的世界，也不错……“哎呀！”这次没有树丛给他兜底，人摔到操场时手肘和膝盖都流血了，几个经过的学生先吓了一跳，就慌里慌张地报告了风纪委员。
然后他被扛到了宽阔的委员长办公室。
然后云雀抓着鼻青脸肿的医务室大叔过来给小飞治疗。
然后……
小飞默默地哭。
夏马尔早走了，只剩下双手插兜的云雀静静地站在沙发旁。
他的目光从镇定变到无奈：“疼？”他落座到沙发仅有的角落，看向在其他人身上根本看不见，但在小飞身上就比脸盆还大的“窟窿”，眉眼间都是不爽。“我去把那两个揍一顿。”这个他擅长。
呜呜呜揍一顿有什么用这就是剧情啊这不就是主角们的剧情吗，每个故事背后不都有无辜受伤的围观群众我等吗，我就是运气差啊啊啊根本开心不了一点我疼我疼我疼我疼……
袁小飞就是呜呜地小声哭。
云雀没有丁点不耐，他用手指慢慢地按压伤口附近的皮肤，试图变得不那么疼。
“嘶……”小飞迸出了眼泪。
云雀赶紧缩手，素来张狂的表情流露无措，回忆那些电视里让自己睡过去的桥段，凑近了，嘟起嘴，呼气。
“不痛了。”他僵硬地说。
“艹哈哈哈哈哈！”小飞一口气没憋住，伤口抽疼间还是笑了出来。
td云雀那张脸说青春台词d好绝！笑掉我大牙！
很不幸，在云雀恭弥即将享受他的大餐时，工作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敲醒了沉睡的心灵，也带走了黑着脸即将杀人的委员长大人，袁小飞得以穿上裤子逃出生天，当然，带着他一身的伤。回到班级后，新认识的朋友关切询问，友好到让人落泪。
大家都是这个世界的路人甲啦，我们才应该做朋友呢。
直到放学都相安无事，哦，除了听到些隐约的惨叫和吵架声外，什么都没有，是平和美好的一天。
他去超市买菜，又看到了长相俊秀但发型奇怪的菠萝头青年人，隐隐约约挡着眼睛，怕是有什么隐疾。小飞懒得管，挑挑拣拣中，那个奇怪发型的人却游离过来。
“你好啊。”搭配着优雅的嗓音，没有丝毫防备心的袁小飞看过去，突兀间，撞入一只红色的眼睛。“我带你去地狱轮回好不好……”他并不仇恨这个孩子，相反，还认为他的梦境很有趣，但谁让他是平凡人，又和彭格列离得近呢，既然早晚都要遭殃，不如沉寂在自己的手里，也算发挥了余热。
他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成为他言听计从的手下。
“感受我的痛楚吧，袁小飞，kufufufufufu……”
袁小飞醒来时，躺在白色的实验室里，隔壁是孩子们的惨叫声和电锯声，很像他曾经在b站云游戏的对象，逃生！他以为他被抓了，毕竟他没有身份，却还牵扯其中，不抓他抓谁呢。他想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是刀进入肉里，真的很疼啊……他好像要死了，疼死的……这个剧情真的不是伊藤润二的漫画吗？
他死了。
然后又活了，时间往前了一点，他还没被抬上试验台。
……
这不是剧情世界？他试着和其他小孩子搭话，可大家都在哭，要不然就沉默地发呆。再次被抓上试验台，他依旧毫无还手之力，袁小飞看见隔壁的孩子被打开天灵盖，往里塞着东西，而他自己的手臂被卸下来了。
疼……
巨疼……
全息拟真模拟游戏！痛感100％……
他想到了黑深残的动画，他看着自己的肢体被抬走，接下来……是眼球……
他疼得痉挛……然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