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雨

天珠是被一阵惊雷惊醒的。

她一丝不挂地躺在男人的怀里，温暖缱绻，让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男人没有睁开眼睛，就这样闭着眼睛搂着她沉睡着，似乎完全没听到惊雷的声音。

天珠往男人身边凑了凑，寒气逼人的大殿中，她只能凑近这温暖的躯体，只是这微微一动，她就感觉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疼痛。她觉得奇怪，仔细一想，又更觉得奇怪了。

她觉得脑袋空空，竟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不对，她记得一些事情，脑海中浮现出碎片画面。

她看到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小男孩坐在床深处，两人躲在一起，小男孩捂着小女孩的耳朵，再然后画面就消失了。

她能感觉到那小女孩就是自己，那小男孩呢？

她抬头看紧紧抱着她的男人，男人还长着青色的胡茬，短短的，她伸手去摸，软嫩的肌肤被一扎，她反而咯咯笑了出来。

男人却醒了。

他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低垂看着怀里的她。

两人相顾无言，天珠鼓起勇气道：“你、是、谁、啊？”

短短的四个字，累的天珠差点嗓子冒烟，说出来的话语也是细微不可闻，而且无比粗哑难听。

原来我声音这么难听。

天珠有些难过，还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伸手去捏她精巧的下巴，然后沉声温柔道：“你说我是谁呢？”

“我、”天珠盯着他看，“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