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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乔女士……”
“是这样的,乔先生您在死后被您的父母卖到了唐小姐家。唐家的小女儿生了重病需要冥婚衝喜……”
“您……一定是看错了。”我扶额。
“没看错啊,虽然我是很摈弃这种行为的,但是女方家里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忍了忍,“您再看看呢?我是个女的。”
“哦哦不好意思啊。”
他翻了两页,“这回没错了。”
他笃定道,“唐煜临,渝水县生人……”
“对对没错了,您看看,我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她是我好闺蜜。”
“……不对啊,她确实一年多以前就找我牵完姻缘线了。”
我愣了一下,虽然不想,但心里的答案却越来越清晰。
月老沉默了一会,他说:
“那个,小乔,你自己看吧。”
我没懂什么意思,低头一看却发现一根红线缠绕在我的手腕处,另一边不断延伸,像是没有尽头。
一段记忆涌入我的脑海……
唐煜临穿着婚纱坐在床上,低头将戒指卡进无名指。
我想象了很久她穿婚纱的模样,一刻也没有现在这么清晰。
她说:“乔慕,我嫁给你了。”
她说,乔懒懒没有亲人,她来做我唯一的亲人。
我一直以为我和她停留在没有名分的阶段,原来她在心里早就嫁给我了。
“你管这叫闺蜜?”月老在一旁也看到了这段记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去世的第三天,我见到唐小姐的时候,她身上还缠绕着亡灵的怨气。”
“这就是我和她的姻缘线吗?”我抬手,红线蜿蜒在我手上,甚至还能感受到温度。
“是啊。”
想不到,同性婚姻尚未合法,却也能让月老牵上红线。怪不得说丘比特射箭不看方向,国外的朋友们,也会因为爱神之箭与同性坠入爱河。
“可她还年轻……”
“先说好,我可不敢乱断姻缘线啊,这是造孽。”
我看着似有生命的红线,心臟的位置隐隐作痛。
“今日我在民政局分的一魄,给132位新人牵了姻缘线,给354位离婚夫妇断了姻缘线,离婚的业绩已经超标了……”
我不想听他碎碎念,凝出匕首便向红线砍去。只是没想到,那红线似液体,大有抽刀断水水更流的绵长之意。
我反手将刀刃刺入手腕,剔骨之痛,让我几乎拿不稳刀。那红线却依旧缠上我的手,像是融进了我的骨血。
月老捂着眼睛。
他劝:“这么是断不了的。”
我说:“没有什么是断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