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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又在想林渊了

 

“……再说一次,他是爱豆,老爱豆也是爱豆。”

“年近三十,正是唱、跳、rap的年纪,青春正当时。”

“女人成熟早,男人有后劲儿,所以男人三十岁等于女人十八岁,林渊你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入股了,我要当天使投资人。”

“没有到三十啊。。。最多二十八。”

“楚就是要来这档综艺?”

“纯路人,一想到影帝上这档综艺,要去骑三蹦子去菜市场花20烧俩菜,公用厨房,晚上喂鸡,白天说土豆土豆我就有点怜爱了。”

“高岭之花爆改田园人夫倒计时。”

“感觉林渊还挺乐在其中的,本天使投资人很满意。”

时间线林渊未失忆前。

5月的天气不温不燥,陈秘书照例将整理好的文件送往宋宅,自从权力稳固之后,董事长很少直接管辖公司,更多只把握大方向的决策,如今宋氏领投孵化的独角兽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前夕,其他投资商都乐疯了,热钱涌入,但董事长似乎没有再追投股份的意思,看情况并不愿意长期持股。

陈秘书没有再思考下去,了解这些讯息已经足够。

董事长喜欢听话的下属。

如果说最初的宋董手腕老练、杀伐果断,以铁腕之姿肃清集团,迅速掌权,坐稳了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那么现在的宋开景,早已经不需要这些多余的词汇来彰显他的显赫地位。

宋宅名义上是别墅,实际上几乎是一座庄园,从远看,绿柳如荫,环绕着潺潺流水,扑面而来的绿意清新,陈秘书抱着公文包,一路默默行路,等离得近了,恍惚间听见孩子开心的嬉笑的声音。

什么声音?

陈秘书忍不住好奇地回望过去,便看见三四个小孩儿在抢花园的藤架秋千,最中间的小孩儿看脸,他便觉得有些熟悉——长了一张和董事长有七八分像的脸,正在一把把旁边的小朋友推开。

花圃旁边,坐着一个很年轻、俊朗的男人。

男人面前支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画板,穿一件清爽的纯白t恤,外链搭了一件格子外套,卷起袖子,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漫不经心地用水粉颜料涂涂画画,离得远,画板又背对着他,陈秘书猜不出他在画什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看见偶尔有孩子跑到他面前,他也没什么大动作。

嗯……不太对。

陈秘书仔细再看,有一个小孩儿因为跑得太急,从他身边溜过去,被这个男人顺手用水粉笔刷戳了一下屁股。

小孩儿趔趄了一下,又开开心心地跑远了,屁股上一道明显的水粉印。

陈秘书:“……”

他的脑海里同时浮起了一个自然的猜测,这位帅哥,可能是董事长传说中那位感情很好的丈夫。

感情有多好呢?

董事长甚至亲自为他的丈夫生下了孩子。

今天是5月20号。

新出的游戏似乎要更新大版本了,十几个648的套餐已经准备好,林渊坐在花园里,抿了口茶,略有些苦恼:晚上怎么分配游戏时间?

他的大脑因为吃药而滞缓很多,思考的时间变得久了一些,目光跳跃在眼前的林以宣身上,旋即又不在意地转向别处。

退休结婚后清闲的日子似乎很容易培养人新的兴趣爱好,林渊没有买包喝下午茶的兴趣,反倒是绘画、书法,甚至太极都略通了些,买个道士袍,买个爻卦可以去路边当算命先生了。

相当修身养性。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心里琢磨着晚上打什么游戏,这样的悠闲直到看见宋开景,才停下。

小朋友的吵闹声很热闹,但并不刺耳,宋宅里很少能听到这些声音,只是偶尔,林以宣会被允许带同学回家玩,他的伴侣最近一段时间显然有些忙碌,平常规划的育儿亲子时间被迫瓜分出一部分,去处理公司事务,腾出了小孩儿难得的休息时间。

而同校的家长们也很乐意孩子和林以宣亲近。

……看样子,林以宣人缘挺好。

林渊一边将多出的颜料擦掉,脑子自动得出结论。

远处的花园在阳光下漂亮得如同油画,洋桔梗茂盛纷繁,如火如荼,林渊神色专注,林以宣偶尔跑过来,他拿出洗好的画笔递给林以宣:“来宝宝,帮爸爸画两笔。”

显而易见,林以宣对花没兴趣,更不乐意此时额外加一节水粉课,转过头就去找小朋友玩去了。

宋开景处理完几份文件,端着早上煮好的汤,轻轻走过来,他将汤放在林渊旁边的小茶几上,自己站在林渊背后,手搭在他肩膀上,如同收敛起杀意的竹叶青,漂亮的眼睛柔和宁静地垂下:“老公。”

林渊没有应他。

宋开景坐在他一侧,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布料柔软,反而贴合出他的身体曲线,在家里时,他特意将遮挡的束胸脱掉,遮掩不住的傲人胸脯明晃晃在林渊眼前晃。

林渊画完最后一笔,才转过头,挑挑眉:“怎么了?”

他表情不冷不热,宋开景抿了下唇,道:“你没吃早饭,我熬了盅羊骨汤,稍微垫一垫肚子。”

“不太想喝。”林渊站起身,将纸晾晒好,实话实说,“有点腻。”

他偶尔也不太清楚宋开景为什么执着于让他吃早饭,把他当残障悉心照顾。

他智商正常,饮食作息规律,饿了会自己找饭吃,实在不是很需要别人提醒。

“不好意思,老公。”宋开景轻轻道,“我以为……你想喝什么,我现在去做。”

画了一上午,成品总算没有那么一言难尽,近看还是有些粗糙,但从远处看,还算差强人意。

林渊抬起眼,仔细观察宋开景,那双眼睛剔透温柔,透着些猫似的温驯,阳光在他脸上透出一半乌黑的侧影,他不太确定对方在想什么,也懒得思考,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用了,一会儿就到午饭时间了。”

那碗汤早上七点便在厨房的小火上慢煮,煮了大概三四个小时,中间一直需要他照顾,宋开景没有提这些,坐在一侧,看林渊收拾画具。

像是闲聊一般,他会随意地挑起一些话题,比今天天气如何这类更有意思一点,林渊大部分会回答,很偶尔的,他也会将有些话题忽略。

两人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

周围儿童嬉闹,花园里花开正好,宋开景靠得林渊很近,明朗的阳光泼洒下来,从上帝视角看,明媚和谐如画卷。

一个穿公主裙的女孩儿探头探脑地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小孩儿天然对危险源有感知能力,她越过宋开景,问:“叔叔,你在画花吗?”

对小女孩,林渊比对林以宣耐心得多。他低头笑了一下,道:“对,在画花园。”

女孩儿皱皱眉:“叔叔,你花画错啦,还没有我画得好呢。”

豪门的小孩儿很少有丑的——即使一方容貌有失,但好在交配就足以弥补至少四分之一的差额,而大部分人容貌只需要提升一丁点儿,都有很大的改观。

不过大脑缺根弦的倒是很多。

宋开景在旁边没有插嘴,在女孩儿说林渊画得不好的时候,闪过一抹一闪而逝的,鲜明的不悦之色。但也只是静静看着,丈夫看起来似乎很有兴趣。

林渊歪了歪脑袋,效仿小朋友,眨巴了一下眼睛,特意拖长了语调:“那该怎么画呀?”

“我教你。”能教一个大人画画,对小朋友来说是很光荣,值得给小伙伴夸很久的事情,尤其是林以宣的家长,那是父母都说过不好惹的叔叔。女孩儿开开心心地道,“你要先勾线,定点,手不能飘哦,这个花亮部色就太重了,不好看,还有你的衣服上都沾上水粉颜料啦。”

“好哦。”林渊再次看了眼画,抓紧请教,“那叶子要怎么画呢?”

这就涉及到小孩儿的知识盲区,她纠结地皱了皱眉头,找不到语言来描述,要抢林渊水桶里的笔,“我来帮你画。”

那张画已经要晾干了,没等林渊答应,宋开景便先开口:“下次有机会再画吧,我们这张画作已经完成了,如昔应该也知道,再上一层水粉容易色彩不均,而且哥哥已经画很好了。”

他的重音在“哥哥”和“画很好”上面落下。

换得林渊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都是快奔三的年龄,让一个三四岁的小朋友喊哥哥是干什么?而且还是林以宣的朋友。

没准下次见面,林以宣和他同学就要叫他“老登”了。

习惯就好。

席如昔只好道:“好吧。”

宋开景弯弯眼睛,表情却没多大变化:“嗯。”

等到席如昔跑远,林渊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开景手紧了紧,问:“……老公,你喜欢女孩儿?”

“都很喜欢。”这个无足轻重的插曲过去,林渊道,“怎么会这么说?男孩女孩儿都很好。”

是吗?

可想起刚刚林渊看小女孩儿包容的眼神,宋开景便不由自主地有些焦虑。

林以宣似乎很少得到这样的待遇。

是因为是男孩儿吗?男人似乎都喜欢要一个小棉袄,都说女孩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林渊或许也是这样想的。

宋开景突然低声道:“我再给你生一个女儿吧。”

这句话并非一时突然的决定。

而是很早之前就有计划,只是宋开景是双性,雌激素分泌不够,卵子数量少,天然就更难以受孕,所以一直没有怀上二胎。

凑这么近,林渊也没法当没看见,他揉了揉宋开景的脸颊,软肉手感挺好,和捏林以宣的肉手感差不多,只是相较于小孩子,更柴一些而已。

他道:“没关系,三个人也挺好的。”

真的很好吗。

还是在勉强?

男人心里自有答案,轻轻抿了下唇,他很少被安抚,被这样亲昵的动作一激,便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良久,才低声“嗯”了一声,眉眼不自觉地染上笑意。

很快时间便到了正午,太阳攀至中央,日头稍微有些晒。

宋开景看了眼手表,道:“林以宣,好了,一会儿要吃中午饭了,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以宣眨了下眼睛,奶声奶气地环顾四周,道:“应该乖乖去吃饭。”

“对。”宋开景点了点头,道,“和朋友下次再玩好不好?爸爸也要休息了。”

林渊有腰伤,不能坐太久,他自己不在乎这些,也记不住,总让人操心。

管家和林以宣送他的朋友们回家,林渊卷起画卷,瞥了眼没人要的羊骨汤,也顺手捧上了。

总不能浪费。

“我帮你拿画。”宋开景说。

林渊转过头,也确实觉得不方便,分毫不客气地把画塞给他:“好。”

他收拾画收拾得匆忙,本就是练习之作,此刻皱皱巴巴,宋开景仔细将画的褶皱捋平,仔细欣赏。

用的是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林渊被看得发毛,过了一会儿,闭上眼装看不见,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要不然还是合上吧。”

“画得特别好。”宋开景眼睛亮晶晶,“老公,我给你开个画展吧?我办艺术馆给你搭台展出。”

“……”这一句话来得如同秋风扫落叶,快、狠、准,林渊眼皮一跳,愣是顿了顿,沉默了片刻,“no。”

他觉得以宋开景的执行力,说不定真能干出来这事儿。

这件事对宋开景在金融业毫无威胁,却足以让他在美术界和七零八落的娱乐圈声名扫地。

第一次见到楚一清时,林渊很难以想象他和对方会在后面搞在一起。对方拘谨地站在公司会议室门口,明整的玻璃窗映出对方浅蓝色纯棉的卡通短袖,黑色的运动裤和洗得发白的网面运动鞋,是最普通不过的高中生的打扮,脸却漂亮得出奇,很娴静、害羞地坐在那里,便让整个玻璃间蓬荜生辉。他明显有些紧张,椅子没有拉开便坐下去,一见到他,像做贼一样,心虚地叫了一声“林哥”好。

像是一只萨摩耶闯进了猛犸象群。

林渊“嗤”得一声,就笑开了,他挑挑眉,不说话,示意身后的经纪人:“这是我未来的partner?”

杨成志拍了下他的背:“八字没一撇呢,不准对外说。”

那个时候,练习生的风刚吹向内娱,偌大的公司,没人看好这片土地有偶像生存的土壤。作为公司里的资深经纪人,杨成志算是被下放了下去,这一批练习生里,毫无疑问,林渊都是最出色的那个。

无论是脸还是实力,几乎都是顶尖,出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偏偏那个时候,公司想让林渊以组合形式出道。

——这就意味着,他需要一位搭档。

楚一清混在若干人中间,仿佛只是买完肉送的一把只是长得格外水灵的青菜,一个搭头,林渊很难公正地给出一个优秀的评价,偏偏他是坚持最久的那个。

林渊当时忙着在酒吧做驻唱,白天练完舞,晚上组乐队唱点儿重金属摇滚,凌晨在狐朋狗友的录音棚睡觉,偶尔还要把个妹,写个课程论文,生活一团乱麻。

只是有一次,路过练习室时,楚一清坐在外面。里面似乎是被钥匙锁了门,他被迫在旁边的休息区换外套。

从后面看,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瘦高瘦高,胳膊看起来没二两肉,腰倒是纤细,只是对方胸脯的形状……

林渊走近,便看见楚一清警醒地穿好毛衣,转过头,望着他,脸色有点发白。

“你是双性?”他那会儿嘴欠,顺嘴问,“胸这么大,可以啊。”

楚一清没吭声。

无意间发现了可能是未来队友的一个秘密,林渊耸耸肩,缴了个代表和平的白旗:“不小心看见的,非恶意,不告密。”

——其实纯恶意。

阔别已久,这哥们儿的衣品似乎进展很大,好歹把那件卡通卫衣给扔了,穿了一身白t和牛仔裤,和时尚擦肩而过的穿搭,用脸来换得一次回眸。

楚一清不说话。

他站在那里,像是罚站一样,完全不知所措,含着一点儿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悲壮,这件事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渊觉得那一刻,他想一头撞死。

“你没有练习室的钥匙?”林渊没理楚一清的心理波动,甭管是男是女,哪怕是外星人都和他关系不大,除非消灭人类文明,否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拧了下练习室的门把,不出所料,没拧动,“哪个缺心眼的把门给关了?”

楚一清缓了很久,这个时候才说话:“他们去吃饭了,我暂时还没找杨哥要钥匙。”

杨成志不给钥匙,八成是忘了。

林渊花了三秒钟去思考楚一清话里的“他们”是谁,应该是锁门的练习生:“你不去吃饭?”

楚一清:“正打算去。”

“嗯。”林渊摸了摸兜里的练习室钥匙,拧开门,一进去,找到衣柜,都是些同期艺人的外套,他把这些衣服掏出来,放手里摇了两下,只见“当啷”一声,一堆衣服里掉出一个钥匙。

林渊把这些衣服重又随意地塞进去,新钥匙递给楚一清:“你现在有了。”

“……这是刘先恒的钥匙。”楚一清手放在半空,过了一会儿,抿了抿唇,“不好吧。”

“外面配一把五块。”林渊转个身,干脆地扔他手里,“他又不知道是你偷的,安心拿着就行。”

全程没动手的楚一清:“这不好。”

“嗯。”林渊看了眼他,点头,“走吧,去吃饭。”

林渊没多提这事儿,楚一清又话少,跟在他后面,如同一个尾巴。

那个时候,他还从来没有想到楚一清会是他未来的队友,和初恋。

林渊很快辞了酒吧的驻唱,退出之前的乐队。除了录音棚的兼职,他开始专心做练习生。

那一年,很多公司的练习生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新模式本就没有多少土壤,自然催不熟硕果,公司里招募的第一批练习生很快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杨成志用个人的关系,帮他们找了几份资源,做演唱会开场前的暖场嘉宾。

行程很快又多又密,合约期间,没有明确的正式出道安排,但各种通告已经将他们确定成一个具体的两人团体,偏偏薪资还是按照未出道时候来算,他们有了第一批粉丝,压力也随之而来。

性爱,是偶尔发泄的唯一出口。

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因此,和楚一清上床几乎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就像是那天傍晚顺一把钥匙一样,想上就上了。楚一清胸大、屁股大,腰又细,像是标准的av里的女主角,清纯又骚,天生就是在他胯下挨操的命。

林渊心善,给楚一清开了个苞,把他从里到外翻来覆去透了一遍,楚一清攥着他的手,带着一点莫名的决心,表情要落泪不要的,全程盯着他的眼睛看。

杨成志有一次私下找来,用开玩笑般的语气问:“你不觉得你的partner,有点儿太内敛了吗?”

林渊在做一个新deo,没回头,应了声:“嗯?”

这个圈子里,不会说话和做事儿的人就如大浪淘沙一般,无声无息的淘汰,除非坐到顶尖的位置,那么待人接物的缺陷反倒会成为一种受人吹捧的品格。

杨成志想起那次商演的时候,林渊的表现——他对舞台有极强的掌控能力,观众的呼喊地动山摇,在那个有限的会场,他凭舞台就征服所有人。

楚一清到底差了一点儿。

“我想给公司说一声,让你单独出道。”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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