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郁柏没再废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茶梨看他果然不长这样,顿时不敢动,忽然想起来昨天快进的一部分课程,说道:“教学视频里说的那些必备品,我家也没有啊。”
郁柏却说:“有,我今天准备了,你不要管。”
茶梨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别问了,这么基础的题。”郁柏不屑一顾,他此时既紧张又兴奋,满脑子直奔去解压轴大题,茶梨这学渣还偏要执着于去问最多只能得三分的细碎知识点。
过了一会儿,茶梨看情况好像对自己不利,害怕地问:“你先别,我怀疑不是这样,你这和杀我有什么区别?你到底会不会啊?”
“就是这样!”郁柏言简意赅地答了,他和茶梨这样写一个“解”字就开始闭眼瞎写的学渣,显然有着本质不同,他已按照事先演算过的步骤,渐入佳境,一步一步接近本题最大的难点,马上就要突破性地接近最终答案,当机立断地挥毫解了下去。
被解题步骤震撼到的学渣茶梨:“!!!”
窗边开出了几枝轻纱一样的桃花,一忽而桃花瓣上有电流滋滋闪过,花瓣被电得阵阵乱颤,不少飞进了夜风里,消散不见,许久后,花枝渐渐盛大,无数桃花从窗边蔓开到屋顶,整栋房子在花海之中载浮载沉,末了,花瓣不约而同在怦然间一齐开放,化作光粉,星星点点,归于静谧的夜。
深夜十一点,郁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到家,进门后看到几位执事们聚在吧台前喝酒聊天。
他径自过去坐下,也不等执事们招呼,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仰脖喝了,喉结滚动,烈酒入喉,让他的身心都非常舒适。
他也不与众人说话,拿捏出一种神秘感。
他在等,等这些平时最爱管闲事的执事们问他:
去哪儿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颈侧怎么还被人咬了一口?
快问,他这炫耀的心已经憋不住了,在线等挺急的,快问!
然而没有人在乎郁柏为什么晚归, 去做了什么,甚至都没人注意到他喝酒时故意露出脖子上的牙印这一行为。
郁柏:“……”
郁柏忍无可忍道:“你们在干什么?都没一个人看到我吗?”
执事们齐刷刷看向他,又都移开了视线, 发出长吁短叹。
郁柏刚刚只顾着自己快乐,没注意到众人的表现, 此时才发现,大家也没像往常一样喝酒弹琴谈恋爱,轻松自在每一天。此时的执事们都是很疲惫的模样, 情绪也很低落。
“怎么就你们六个?”郁柏发现执事中已婚那一对,没有在场。
六名执事再次长吁短叹。
他们对郁柏做出了解释, 原来那对夫夫中的一个,确诊了双向情感障碍, 程度较轻,医生建议他休息,最好能出去走一走,他的伴侣, 另一个执事, 已经向郁柏父母提出了辞职, 要陪爱人去环游世界。
郁柏:“……”
这时9527突然发现了郁柏颈侧的齿印, 大惊道:“郁柏!你被攻击了吗?”
几人瞬间警觉, 迅速围了上来,观察那处咬痕,一位拿出放大镜, 还有一位去拿了药箱准备帮助郁柏处理伤口。
郁柏:“你们……”
“这好像是被咬出来的?”
“什么动物这么高大, 能咬到这里?”
“也可能郁柏摔倒了才被咬到。”
“牙齿不太锋利, 应该不是肉食动物。”
“看齿痕排列的整齐度,这小动物应该很健康。”
“……”郁柏在茶梨以外的人面前当然不需要隐藏os, 满头混乱毛线,这都是什么鬼?
“这一看就是男人咬的啊。”最后那对恋爱中的执事无情地揭穿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你们这群单身狗真是没见识。”
“……”执事们顿时作鸟兽散了。
郁柏心想,这算炫耀成功了吗?怎么一点都不爽。
同时他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茶梨这阵子每天为全城精神疾病高发而奔走,他虽然一直跟着茶梨帮忙做事,但其实并没有真把这当回事。
现在精神疾病蔓延到了自己家里来……严格来说,精神疾病不具传染性,究竟怎么会在诺亚城到处都是的?
回到房间后,郁柏给那对执事夫夫中的健康人打电话询问情况,对方答说已经办完了辞职手续,因为郁柏在警署工作还挺忙,就没有跟他说这情况,他们近日就要出发去旅行,如果痊愈的话还会回来工作。
郁柏安慰了几句,挂断后想了想,转了一笔旅游经费过去。他来到这里之后,最先感受到的善意和照顾,就是来自这群很无厘头但都很热情的执事们。
准备睡觉,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烦恼。
在茶梨家实践结束后,他当然要留下过夜,茶梨催促他回家,理由是二十岁的郁柏不能在外面过夜,上次他在茶梨家过夜,第二天被执事们堵门放礼炮,究其根本是在诺亚城里非独居的年轻人夜晚回家睡觉是做人的基本品德,反之就是不文明行为。
但是如果二十岁的他和家长报备清楚,说明要去和茶梨同居了,或者搞个订婚仪式,快进到结婚组建家庭……那夜不归宿就完全没问题。
他回来后的炫耀,除了显摆自己终于失去了一血之身,还打着小算盘,想让执事们发现以后像以前一样怂恿他去同居,像以前一样张罗订婚或结婚,他就可以顺其自然地搬去茶梨家了。
现在执事们为同事忧愁,根本没有表现出这意思。
那他只能自己找父母和哥哥说了,要怎么说呢?再见了妈妈,今夜我就要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