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节
“便是临死到绝望都不放弃吗？”月英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临死对于昋来说确实是如此，但是要说绝望，他并没有到绝望的那一步。
就目前他的实力来看，已经杀死了两头虚空恶魔的普通圣位级存在了，而虚空恶魔也发现，凡是被他所杀的存在全都无法复活，所以每次回溯之后，虚空大君都是直接对昋进行着降维攻击，不单单是空间属性的攻击，而是指更高层面的碾压攻击，就是为了让他无法对虚空恶魔进行着屠杀。
但是每一次碾压昋，都会让他被杀的时间延迟一到两秒，初时还不觉得，但是十多次之后，他甚至可以在高阶圣位级别的虚空大君手中活下十几秒来，而且每次所用的攻击形态与防御形态都是不同，这就不得不让虚空大君们心里嘀咕了。
不过虚空大君们最弱都是高阶圣位，十二名虚空大君都在这里，这股力量之庞大，若是突破壁障去到现实世界，恐怕便是龙族这样的万族前十种族，单靠一个种族都抗不下来，非得要成立阵营才可以与之对抗，所以虚空恶魔们也并不担心这个昋真的反杀之类，更何况圣位层次及以上的虚空恶魔，他们也知道这样逆天的时间回溯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只要有代价，那么就必然会有尽头，只要这个昋不停的死亡，不停的回溯，那么迟早他会被杀死。
这些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来看，都属于绝境中的绝境了，但是昋心中并没有产生自己处于绝境的概念，因为他是真的肯定自己能够成功与反杀的，只要他能够再多坚持一下就行。
量变形成的质变！
这就是昋心中最大的坚持。
就战力而言，不管这战力是何存在，从最基础的力量，到高深一些的魔力啊，斗气啊之类，再到更高深一些的魔法之流，或者是圣位们所使用的规则，高阶圣位所使用的权柄，对战力而言无非是两大类而已，一是外而巨，二是内而细，外而巨就是量大管饱，比如你的斗气爆发出来三米长短，可以一击打死一头大象，那你就朝着累积斗气的角度去发展，当你的斗气发展到爆发出来有多元宇宙三分之一长短，可以一击把多元宇宙打穿时，你就无底了，便是皇级存在也不过是被你一拳一个的小朋友。
相比外而巨，内而细就要复杂了许多，需要的是精准无比的控制力，以及在单位时间内能够爆发出来的极限信息操纵，而这就是昋的道路了，也是他所转职的调律者变强的道路。
昋的调律者职业，其实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分阶标准，因为调律者基本上都是疯子，都是想象过，或者直视过“无限”的疯子，因为作为有限的生命体，是无法以任何方式去感知与想象真“无限”的，这么做的生命要么就直接当场死了，要么就是从精神到肉体的彻底畸变，在昋所处的那个未来里，所有的调律者都是这样的下场。
但是昋却是其中唯一的例外，因为他从那个未来来到了标准态，在这一过程中，他本身就接触到了“无限”，但是又因为“无限”的某个规则，而抹去了这种接触认知，所以他可以自称是唯一一个保留有自己意识，记忆，灵魂的调律者，他也自认为自己是一个bug，既可以使用出调律者的力量，却又没有受到调律者的那些负面作用，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信心的来由。
在成为调律者之后，昋自己将调律者分了一个级，初级调律者可以在一秒内处理一个bug信息，这个在昋才成为调律者时就可以做到了，而中级调律者可以在一秒内处理十个bug信息，这在他触发下位面通道，将子牙的舰队拉扯入其中时勉强可以做到。
而高级调律者则是可以在一秒内处理一千八百个bug信息，一旦去到这个层面，那么立刻就是质变，或者说，一百八十倍于中级调律者，这本身就是质变了。
所谓的bug信息，是调律者自身所特有的一种计量方式，一个bug信息里含有一个多元宇宙的衍生规则所蕴含的全部信息，而整个多元宇宙一共有两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二个衍生规则，然后可以诞生两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二的两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一次方个九宫规则，而调律者在没有跨越入“无限”前，最终的目标其实就是掌控九宫规则，而到了那一步，预测中的调律者甚至可以做到与多元宇宙本质等同的地步。
不过这些距离昋太远了，经过了这么多次的死亡与时间回溯，他直接以自身的肉体，灵魂，意识，真灵来接触高阶圣位的攻击，高阶圣位的圣道，然后看似他在反击，看似他在防御，其实他全部力量都用在了解析上，他在临场解析高阶圣位的本质，然后从中提取出自己的bug信息，以及提高自己的bug信息运用量。
从勉强一秒内十次bug信息量的运用，到现在他已经有一百零二次的bug信息量运用了，虽然在高阶圣位面前，他依然只能够坚持十多秒而已，但是昋知道，距离他爆发的时间已经临近了。
（任何战力都是如此，看似微不足道的累积，其实是为了最后的质变做着准备，我与高阶圣位的力量差距看似还非常巨大，但是只要这种累积可以持续下去，那么当质变到来时，立刻就是翻天覆地！）
（诚然，我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bug，带着调律者这样的力量入场，又知道未来的许多大事件，可以说纵观多元古今前后，也唯有我一个可以享此大福，但我真的是傲慢了……怎么可能有所谓随随便便的成功呢？仗着我知晓未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子牙会选择我，这是何等的傲慢啊，子牙的拒绝是真的打醒了我……我既然享此大福，就必须要承担下这大福的重量，这世间一切，这万物宇宙，还有挣扎在这世间直到最后的人族，我不担此重，那谁人可以承担？我当为救世主！我即人类！）
（所以，必有牺牲，必有献祭，必有恶行，而我可以牺牲一切，那我自己也合该在这牺牲的祭台之上！此刻就如我所愿，不成功，就死在这里好了，此方为我道，纳一切之人为我混同，方才可说出我即人类的大义啊！）
昋看着前方的虚空大君直接碾来，他面色不改，虽然极痛早就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髓与灵魂深处，但是他依然直冲入了虚空大君扫来的圣道之中，义无反顾，毫不迟疑，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入了进去，然后就在第十七秒时被湮灭了一切……
时间再次回溯，这一次他连月英都没看一眼，继续冲入到了通道内，而这一次是十九秒……
二十三秒……
三十二秒……
五十三秒……
一分二十二秒……
两个虚空大君围攻下，则倒退回了七秒，八秒，十一秒，二十六秒，一分零八秒……
承担下一切的回溯负荷，昋的意识，灵魂，真灵似乎都着溃散的迹象，但是他心中的意念却是更加刚硬，如同被百炼，千炼，万炼后的钢铁那般，无可动摇，无可扭曲，无可亵渎！
（我……）
（即人类！！）
，：智者，愚者与夸的大计划
唯上智与下愚者，可坚定不移，中者必乱。
昊又死了几次，这几次的死亡，让他的迷茫一扫而空，拉着艾伊在每一次复活后，立刻就转移出了玄黄舰中，化身昊天战体，冲向了五大高阶圣位，然后一次次的被杀死掉。
艾伊都已经死得有些懵逼了，但是她还是本能的解析昊给予的圣道凝结，本能的跟随昊融入到了昊天战体中，然后还没搞懂情况就被杀死，一次又一次。
终于，艾伊忍不住在一次融入到昊天战体后，问向了昊道：“为什么还要出来？我们不是一直被杀死吗？根本没法反抗啊，高阶圣位已经超过我们想象了，与其去被杀，还不如想想别的办法呢。”
“无法可想！”昊的声音回答道：“我刚才其实已经仔细想过了，目前我们所处的情况就是如此了，因为时间回溯的关系，我们算是被困死在这数分钟的回溯时间限定之内，在这期间，不管我们有任何的变化，时间的限定决定了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腾挪转变之机，不管我们是想办法带着伊露维塔逃走，还是改变战局的细节也罢，都因为时间回溯而无法成功，第一次成功后，立刻就会被高阶圣位所阻止，这就是限制了。”
“我们不知道时间回溯的限制，也不知道下一次是否就会结束时间回溯，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其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抗这五名高阶圣位，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这是一个蠢办法，但也是唯一的办法。”
“这种情况下，唯愚者能胜！”
昊说这番话时，其实脑海里想着的是智者与愚者之辩。
万族自万族大战结束后，文明发展速度其实是相当快的，各个联盟与帝国，更有双皇压在头顶上，说句不好听的，便是有阴谋家想要颠覆这和平都做不到，为此东皇大开杀戒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才保有了和平这么多年，甚至让战后新生代都觉得这和平才是主流。
在这种和平下，各个种族的文明相互碰撞，又不至于爆发成大型灭绝战争，所以有了诸多的文化诞生，魔法的，战争的，文化的，思想的，诸多文明精华都浓缩其中。
智者与愚者之辩是昊记忆比较深刻的一种哲学思辨，在这个思辨中主要辩论了成功的必要之途，整篇辩论字数极多，而且分为了好几个派别，有从一开始就参与辩论的，也有后面加入的派别，其中最让昊印象深刻的是其实是在这场大辩论中的一句话。
“唯上智与下愚者，可坚定不移，中者必乱。”昊将这句话给叙说了出来。
然后他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不问难度几何，唯问磐石何处，之前是我迷茫了，因为不可敌的自然具现面前迷茫了，对于我而言，高阶圣位就仿佛是自然天地那样不可敌，而蝼蚁怎么可能匹敌天地？但是我现在明白了，许多时候并不是蝼蚁想要去匹敌天地，而是没有选择，正因为没有选择，所以才必须要死撞墙壁，用头将这墙壁撞开，或者就撞死在这墙壁上，因为没有别的路可走，唯有这向前直冲，所谓向死而生就是如此，而这就是迷障，为什么说唯上智与下愚者可以坚定不移？因为一个是看破了迷障，一个则是从未看到迷障，所以他们眼中都有了真实。”
“我们现在已经是无路可退，唯有打败眼前五尊高阶圣位才可以挣出一条活路，这看似是绝望之境，但是何尝不是眼前的一堵墙呢？我现在唯有这昊天战体可动用，唯有用昊天镜来解析这战体的最优配比，以及你的真典解析度来提高，这是唯一一条路，所以我想要试一试，是不是真的已经无路可走，我想要试一试，力量是否真的无所大用！？”
越说，昊的精神越是清晰，体现在昊天战体上，就是这昊天战体表面浮出了一层青光，这层青光纯之又纯，清之又清，这光从昊天镜中流出，遍及了整个昊天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