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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但总有些不怕死的,觉得自己命硬,一定要在宴执陌的逆鳞上踩两脚,上赶着投胎。

“堂哥,好久不见。”一道陌生的男声从背后传了出来。

简安眠和宴执陌回头。

来人是主角攻的堂弟宴执宾,也就是宴家唯二最有潜力的继承人。

他戴着金丝眼镜,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戴着白色手套,手里端着一只精致的红酒杯,迈着长腿,面带微笑地朝他们缓步走来,浑身散发着斯文败类的气息,简直就是高配版的项文俊。

而在小说里,主角攻的这个堂弟也确实是一个大变态。

这人在见到主角受的第一眼,就看上了他亲堂哥的老婆。

随后每次见面,都一定要当着主角攻的面言语调戏主角受,惹主角攻吃醋,回头主角攻又会在床上找主角受讨要回来。

在小说后期,和主角攻在商业上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甚至还做出了绑架囚--禁主角受这种变态的事情……

想到这里,简安眠立刻瑟缩地往男人身后躲了躲,不自觉地将男人的手握得更紧。

虽然主角攻也总是囚--禁主角受,还喜欢玩一些主人和小狗狗的游戏,一副要把主角受日死在床上的架势,但如果一定要在变态堂弟和主角攻之间选一个的话……

他还是愿意被宴先生日!qvq

至少……至少男人至今为止对待他,还是很温柔体贴的。

宴执陌只当小朋友是怕生,也没有多想,习惯性安抚地拍了拍小朋友的手。

而当他再抬起头,视线触及面前男人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宴执宾优雅地转动指尖的酒杯,微微眯着一双狭长的眼尾,不急不缓地笑道:“堂哥,一眨眼你竟然都结婚了,真不可思议,世界上居然还有堂哥看得中的人。”

宴执陌不冷不热地说:“我年纪不小了,确实到了该成家的时候。”

宴执宾指尖拖着下巴,状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比堂哥小不了两岁,似乎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宴执陌冷漠道:“哦。”

关我屁事。

宴执宾丝毫不介意自家堂哥冷漠的态度,他的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狭长眼尾瞥向极力将自己藏在男人身后的小少年,慢悠悠地转了一圈之后,视线落在了少年青葱般纤细的手指和雪白娇嫩的耳尖上。

简安眠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将那只手蜷成了小拳头,塞进男人掌心,脸也直接贴上了男人结实的胳膊,恨不得把耳朵也藏起来。

宴先生救命!有变态!qaq

宴执陌脸色登时一黑,一把将小少年的脑袋按进怀里,眼神冷厉地射向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嗓音冰冷地问道:“宴执宾,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堂哥,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紧张,”宴执宾低低地笑了一下,无视男人高大的身体,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男人怀里的小少年,抬起酒杯抿了一口鲜红的酒液,舌头从嘴唇上缓缓舔过,微微眯起眸子,似笑非笑道,“我只是想说,嫂嫂……长得可真美啊,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简直秀色可餐,难怪像堂哥这么清心寡欲的人,都经不住嫂嫂的诱惑。”

“宴执宾!”宴执陌忽然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般冲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宴执宾的衣领。

宴执宾手腕不稳,血红的酒水倾倒了他的胸前,好像将心脏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般,整洁的服饰瞬间一片血红。

宴执宾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胸前的狼藉,抬起头,没什么情绪地望着男人,淡淡道:“堂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这又是做什么?”

宴执陌额角青筋暴起,冰冷的眼神利刃般射进宴执宾眼里,下颌线绷得死紧,一字一字咬牙道:“如果你的舌头不想要了的话,我不介意亲手给你割了!”

方圆三十米内的空气忽然一片寂静。

简安眠都傻眼了。

不是……他明明连句话都没有说,这俩人怎么就忽然这样了?!

周围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都看了过来。

两个本应该光鲜亮丽、优雅成熟的男人,此时却像电视剧里一般,为了一个小少年扭打在了一起。

多么狗血而玛丽苏的场景啊。

哦对,这本来就是一本玛丽苏小说。

就像主角攻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些尬到飞起的玛丽苏台词一样,小说里的人物会做出一些尬到飞起的玛丽苏行为,其实也正常。

可是对已经穿书的他来说,这不是小说,而是三次元的真实世界啊!

一股痛彻心扉的羞耻和尴尬凶猛地席卷了简安眠的身心,空气都变得窒息了起来。

简安眠恍惚看到,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幽幽地浮了出来,飘到了两个男人的身旁,围着两个男人一边转圈圈,一边哭着喊——

求求你们快住手,不要再打了啦,靠打架就能解决问题吗?要打,就去练舞室打!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明早的热搜标题是什么了——

惊!宴氏两位未来继承人竟当众为了一位大一男生在家宴上大打出手!

……这也太羞耻了吧!

漫长的两秒后。

宴执陌的二伯,也就是变态堂弟的亲爹,宴祖德,连忙走过来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高大男人扯开,笑眯眯地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说不开的?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伤了和气,难得咱们家这么多人好好在一起聚一聚,要是闹得场面不好看了,爸他要是看到了,该怎么想?是不是?”

“呵呵,二伯,”宴执陌垂着眼睛抻了抻衣领和袖口,不咸不淡地瞥了他这个伪善的笑面虎二伯一眼,冷笑一声,“都这种时候了,还把爷爷搬出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宴祖德呵呵笑了笑,一副望着小辈的慈爱眼神,装疯卖傻:“什么搬不搬出来的,我这不是怕爸看到了不高兴吗?好了好了,你们兄弟俩有什么矛盾,私下里自己解决,就不要闹在台面上了,让大家都来看笑话,你们俩自己说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嫌丢人啊!”

宴执宾嗤笑了一声,显然这个小疯批对他爸说的话并不以为意,他随手拿过仆人端来的一块纸巾,嫌弃地揪着衣领擦了擦,结果越擦越脏,火气登时上来了,把那块纸巾直接丢进了仆人的怀里,差点儿扔到了对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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